童年的时光,总是充满了欢乐与幻想。
——幼儿园的老师亲切地问道:“小朋友们,你们的梦想是什么呢?”
——“我要当科学家,发明新东西!”
——“我想做医生,拯救病人。”
——“我要和老师一样,教好多小朋友。”
……
墙角的小女孩还在发呆,早上来得匆忙,两个小辫子梳得有点歪,鞋带是松的,不知是跑掉了,还是根本就没有系,透着不羁的气息。
——“小囡囡,说说你的梦想吧”老师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。
——“我要像爸爸,种好多红红绿绿的辣椒”
——“啊?和你爸一样当农民啊,哈哈哈哈……”
教室里立马炸开了锅。
那一年,我五岁。
小学三年级那年,爸爸突然患了骨质增生,妈妈的血压居高不下,爷爷因为冠心病而病倒,奶奶被确诊为内风湿,全家只剩下我一个健健康康的人了。妈妈和奶奶因为常年洗菜,在水里泡着,总是关节疼痛,最后都被风湿病痛所折磨。课堂上,遇到“积劳成疾”这个词,我的眉头不自觉得紧锁。我意识到,成年累月的农活,家人都累跨了。
那些日子,爸爸每天都要去医院看病,家里除了卖菜,毫无其他经济来源,妈妈骑着大大的载满辣椒、茄子、冬瓜的自行车,去卖菜,每天清晨,帮妈妈把菜车推到院子外面,看见妈妈远行的身影,我总是一阵莫名的彷徨。
当时有一个思想开明的老师,除了上课时间,课下总喜欢和同学们聊天。他喜欢描述外面的世界,他说美国的人口不多,但是占地面积却与中国相当,那儿的一户农民,要种相当于我们这里一个镇的土地,全部采用机械化运作,收入丰厚,闲暇时,每年还要去几个不同的国家旅游。原来农民的生活可以这样!
“我要当一个运用高新技术种地的农民,让人们改变对传统农民的看法,不仅不会让农民们因为过度劳累而饱受病痛折磨,还要让农民们获得可观的收入。”我在作文里如是写道。
老师的评语是:“能生动形象地写出自己的想法,继续努力。”
那一年,我九岁。
时光荏苒,暮霭轮回。家乡的天空下多了许多工厂机器的轰鸣,徐徐上升的烟雾,五颜六色的东西从排水管道流出,一连三年的大旱,农作物大量减产,不少乡亲们选择背井离乡,去外地打工,这样一年下来挣个三两万不是问题。我家的菜园日益倾颓,在挣扎两年后,父母也选择了将菜园搁置一旁,远去他乡,成为中国千万外出务工人员中的一名。父母第一次春节后出门的时候,我分明看到了爸爸眼中那晶莹的东西。
这样,我和许多同龄人一样成为了——留守儿童。
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日子倒也清闲,我从不依赖家人,他们不懂我的功课,开家长会也只是去坐坐,而我的学习成绩总是能让他们在家长会上备受老师表扬。好朋友间偶尔聊天会提到将来想干什么,每次被问及,我总是乐呵呵地说道:“当个农民吧!”朋友们往往认为我又在开玩笑了。而我清楚,这便是我的梦想。
那一年,我十四岁。
高考分数出来的时候,亲朋好友纷纷前来祝贺。“将来想去哪儿读书啊?上海、南京、北京?”“想学什么专业呢?现在得选个方便今后就业的,以后让你爸妈过上好日子。”任旁人如何劝说,最后我仍然固执地选择了农业大学,来到了中国农科城——杨凌,开启了我坚持最初的梦想的新篇章。
那一年,我十八岁。
在大学的校园里,上课、活动、考试、成长,总免不了困惑,有人对学校地理环境不满,对专业失望,对未来一片迷茫,想考公务员的人越来越多,那样的生活比较安定、有保障,为了将来工作顺利而拼命入党的大有人在。身边的好多人,学习是必然,工作仅仅是为稻粱谋而已,诸如“青春是到明媚的哀伤”、“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”等透着些许感伤与无奈的言语,一时间为广大青年朋友传诵推崇。
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因为家庭和社会赋予的责任或者压力,而变得浮躁、焦虑、早衰。各种“压力山大”让许许多多的青年为了生活生计而忙碌、奔波,只求安定,似乎渐渐遗忘了曾经那个叫梦想的东西。
我也会对生活中很多现象存在疑虑,偶尔也会质疑自己的某些选择,由不得地哀怨。
但是——
最想要去的地方
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
最初的梦想 绝对会到达
实现了真的渴望
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
前行的路上,我们不是应该时时提醒自己,要坚持最初的梦想吗?如果你累了,不妨静下心了,想想当初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道路,还记得最初的梦想吗?如果你迷茫了,那就暂时停下忙碌的步伐,审视一下自己最初的梦想,再继续奋斗,可好?
看着身边的年轻人越来越“早熟”,哀婉青春,那么地无可奈何,我只想说:明明是血气方刚的年纪,何必要去顾忌那些四五十岁的世俗隐忍呢?有梦就要大胆追。
这一年,我二十岁。
未来的道路还很长,但是,我充满了信心。
习近平总书记提出“中国梦”之后,社会各界热烈讨论“梦想”这个曾被很多人悄悄藏起的词汇。作为社会发展的中坚力量,青年人的梦想对于“中国梦”的意义尤大。如何圆梦,唯有坚定不移地奋斗在逐梦的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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